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匿名者

成為誰的母親?(二)


根據Eva Pattis Zoja,一位米蘭的榮格分析師,在他的著作《Abortion: loss and renewal in the search for identity》回顧了不少1970-1980年代的文獻,探討女性在中止懷孕後的情緒反應,透過研究指出,不是每位女性都一定會產生嚴重的精神症狀。我把這樣的說明放在第一段,只是希望能夠讓這個中止懷孕後的身心反應,能成為被關心跟共同承擔的現象,但不是去加以標籤化或是疾病化。尤其當自己或是身邊的人,遭遇了這樣的事件,親友可以適當地伸出援手,傾聽,並且透過討論跟分享,陪伴彼此走過這個歷程。


有許多不同的面向可以探討中止懷孕,無論從道德、法律、價值觀、甚至只是個人的喜惡,充其量,都只是一個說服自己或是想要說服他人的理由。但是回到自性成長或是深度心理學的觀點,透過「象徵」的討論方式,我們可以進一步地探討懷孕生子或是中止懷孕的生命意義。透過象徵、神話、或是隱喻的方式,我們彷彿成為故事的觀眾,能夠從不同的視角,咀嚼人生的滋味。


在當代社會中,不是懷孕就產子,就是正確的決定;也不是中止懷孕就該招致批評。當母親(或父親一起陪伴)在這樣的生與不生的兩難中,儘管治療師不會代替當事者做出決定,但卻是陪同著去探索這個決定過程中,錯綜複雜的考量,以及過往生命經驗的糾結,才能在比較清楚事情的交互影響跟脈絡下,更深刻地理解生與不生的艱難,同時也體驗到,把自己內在小孩誕生出來的心理煎熬。

懷孕,只是一個成為母親的象徵性「起點」。不僅在生理上,透過受孕,已經證明了自己可以成為另一個可能會誕生出來的小孩母親,但同時要考慮自己的社經地位,是否能夠扮演社會面向的母親(例如還在求學、或是雙親工作狀態都不穩定等等),但更重要的是,自己的身心狀態,是否能夠成為把自己內在小孩照顧好之餘,還能去照顧另一個小孩(如果另一半又沒辦法肩負起教養照料的責任)。

而上述的這一段,便是個體(無論生理男性或是生理女性)成為「母親」需要歷經過程的一部份。人生,不可能都是沙盤推演妥當後,才能採取行動。但有些事情,是可以透過謹慎斟酌,才能避免重蹈覆轍,尤其當我們看到有些未婚父母的小孩,也可能在類似的情況下,過早地承擔了父母的角色,這些都讓生命變得更加辛苦。

無論生與不生,都不在只是形式上(生產或是中止懷孕),而是在艱難的決定中,學習承擔起「母親」的角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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